“冷老師?!彼p輕叫她,“每段感情都獨一無二的,對比沒有意義,兩個人一路走來,不會只是因為某個單一原因就形成不可挽回的嫌隙?!甭L而熬人的死寂后,冷秋時自嘲地勾了勾唇,“你說得沒錯——我跟你還是不同的,你那么容易心軟,是會被哨兵騙著跑的?!彼嗽斨哪?,輕柔地拆開他眼睛上的紗布,“你是覺得這樣捂著會給自己錯覺,只是紗布遮住了光亮而不是眼睛出了問題嗎?”“不是,晚上需要敷藥。”靖霖微微皺眉,誠實地回答她?!皊級向?qū)?。”她呢喃著,“他一直想成為s級向?qū)?,就算我把他的記憶刪改,他內(nèi)心深處還是想成為s級向?qū)АD愕膱D景與別人都不同,會因為刺激源源不斷產(chǎn)生精神力,是最好的精神儲存器。”“靖霖,如果你不想走的話,那就......對不起了。”話音落下,冷秋時突然發(fā)動攻擊。千鈞一發(fā)之際,靖霖大喊,“仙貝!”論速度,沒有人可以和獵豹相媲美,冷秋時被狠狠摜倒在地上,趁她與仙貝纏斗時靖霖的精神觸絲悄然把她拖入夢境。若是只對一個人使用,他甚至可以讓對方陷入無盡的睡眠中。當然,靖霖不會這么做,他只是拿出手機撥通白塔的熱線盡一個熱心市民的職責(zé)?!袄蠋?,我已經(jīng)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實習(xí)生了?!本噶亍翱础敝?,輕輕地幫她把散亂的發(fā)絲捋好。仙貝走到他身側(cè),用毛茸茸的身軀包裹著他,就像一個溫暖的休息站。靖霖脫力陷進去,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前方。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,冷秋時不僅是他的老師,在很多時候也是他人生的指路人。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陌生了呢?或許上次她邀請自己去她家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顯露出攻擊性,只是靖霖錯誤地以為她心情不佳??墒撬谧约罕环鈮m的記憶折磨時,適時伸出援手。人性從來都是復(fù)雜的,靖霖想不明白,放任自己更深地陷到仙貝懷里汲取溫暖。-“靖霖上校,謝謝您的幫忙。”靖霖與行動隊的隊長握手,“應(yīng)該的,辛苦了?!避囕v來了又去,靖霖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轉(zhuǎn)身朝屋子走去,他突然很想聽聽梁翊的聲音。這么想的時候,梁翊恰好就打電話過來了?!傲厚??!蔽舱{(diào)微微上揚,驚喜掩藏不住。梁翊沒想到他接這么快,愣了一秒,“你還沒睡嗎?”“你不是也沒睡?!本噶厮餍栽陂T廊坐下,檐下的天使燈虛虛攏在他身上,雖然已經(jīng)是五月但夜半還是有些涼,就像深秋一樣。他打了個小噴嚏,梁翊即刻擔心地詢問。“沒事,怎么了,這么晚還打電話過來?!绷厚纯粗鴥x器上的色素點,沉吟道:“冷老師去找你了?”“嗯?!彼ブ厣弦活w小石子在地板上亂劃,發(fā)出悉悉索索的聲音,過了許久,才想起自己還在通話,然后像打小報告一樣告訴他,“她想把我抓走,但是沒成功,被我和仙貝聯(lián)手打敗了?!绷厚凑苏?,遲疑著,“那你......很厲害。”“我知道的?!本噶匚⑽⑿α诵Γ男δ槼焓篃?,就像兩個天使在對望,他柔聲問:“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呀?!薄翱赡?,還要幾天?!薄班?,好吧?!彼滞浟厚催€申請了另外一個任務(wù),雖然不知道是什么。他稍顯失落,“那你注意安全?!薄爸?。”“梁翊?!?“嗯?”靖霖很小聲地說了句什么,字音黏在一起,他沒太聽清,又問了一遍?!澳愀以谝黄饡粫袎毫Γ俊本噶貑柾旰?,安靜地等待他的回答,心臟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。半秒不到,梁翊輕笑著回答:“在胡思亂想什么呢,就算我去撿垃圾也要賴在上校家門口撿的。”“你舉的例子怎么這么臟。”“那不撿垃圾,如果我在圣所軍校當保安也會特別服務(wù)靖霖老師的辦公室?!边@人總是會把嚴肅的問題變成奇思妙想的小故事,靖霖低低哼了一聲,“不跟你說了,我要回去睡覺了?!薄班?,去睡吧,晚安。”“你不好奇冷老師跟我說了什么嗎?”靖霖一邊往臥室走,一邊問,陽臺門也還是沒有關(guān),風(fēng)把窗簾吹得呼呼響。梁翊沉默了好一會兒,“她想跟你告別?!薄澳阒徊聦α艘话??!边菄}一聲,門窗全都關(guān)上,所有寒風(fēng)被隔絕開外,靖霖抱著仙貝窩在床里,悄聲說:“她想要我的大腦,然后把趙珩的意識復(fù)制過來,她想幫趙珩實現(xiàn)愿望,永遠和趙珩的圖景在一起。”“你有沒有受傷?”“沒有,仙貝很厲害,唔——我也不差?!绷厚此闪艘豢跉?,夸他,“靖霖上校是非常厲害的。”靖霖把掉在地上的紗布撿了起來,他現(xiàn)在還是用著精神力“看”,一下子就見到上面新增的幾個字,烏黑烏黑的,像是精神力灼燒出來的。[再見,靖霖。]喉頭驀然像被塞了寒冰,不上不下的刺著柔軟的喉管,它在慢慢變小,但是代價是用身體去把它融化,融水比冰還要冷?!傲厚础薄班??”“好黑啊......”他突然說,聲音帶著一點哭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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