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,我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,見到周歡也醒了,于是二人起來整理了下衣服,打開帳篷門就鉆了出去。臥槽……放眼一看,營地里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人,刷牙的、洗臉的,擦刀的、扭腰的,簡直看的我眼睛都要掉了。有的人看見我們,僅僅是愣了一秒,接著該干嘛干嘛去了。我和周歡感慨了一會,突然就想起一個問題,因為我倆是被強行抓上來的,背包什么的都沒帶,所以現(xiàn)在就什么都沒有,連個毛巾都找不到。想了想我覺得這樣不行,于是就走到最近的一個在摳腳的大漢面前,笑著問道:“這位大哥,請問……你知道黃師爺在哪里嗎?”摳腳漢斜著眼睛瞅了我一眼,道:“你特么誰啊,找黃師爺干嘛?”他的口氣很狂妄,可我也不能發(fā)作,繼續(xù)笑道:“我倆是昨晚剛來的,找黃師爺有點事,你要是知道,麻煩告訴我一下!”他聽我說完,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周歡,突然露出一副淫蕩樣道:“哎呀我擦……咋還有個大美妞呢,一晚上多少錢???”本來見他那裝比樣我就不爽,聽到這里立刻就火了,大罵道:“你麻痹的說的什么屁話,不知道就拉倒,廢特么什么話?!薄鞍パ健♂套幽阏易岚?!”他說完猛的起身,舉起拳頭就要打。“干啥呢~?”突然就聽見一個粗礦的聲音響起,我扭頭去看,見喊話的正是黃師爺?shù)哪莻€伙計‘大勇’,一路上我和他關系還不錯,看見是他心里就樂了。大勇晃著大體格走到摳腳漢面前,‘咣’的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上,隨后罵道:“你個傻比,你的嘴是說話的還是吃屎的?”摳腳漢被踹的莫名其妙,氣哄哄的起身就要打,卻是突然又愣住了,因為他脖子上赫然是多了一把匕首,而出手的正是大勇。“我不管你是那幫的,都特么給我消停的,老子是黃師爺?shù)耐降艽笥?,你特么要是不服,隨時來找我?!贝笥逻€真是一臉的英勇。摳腳漢聽見是黃師爺,立刻一百八十度轉(zhuǎn)彎,臉上陪著笑道:“勇哥勇哥,兄弟開玩笑呢,你可千萬別見怪?。 贝笥乱矝]再搭理他,吐了口唾沫然后收起了匕首,轉(zhuǎn)身對我倆說道:“邱哥、嫂子,師傅讓我來叫你們。”我一聽就笑了,這黃師爺還真是想的周到,真是出門遇貴人??!寒暄了兩句后,我倆就跟著大勇走去,一路上我就仔細的四下打量,發(fā)現(xiàn)這地方三人一堆、五人一伙,顯然是相互都不認識,看樣都是為發(fā)財來的。左左右右的又繞了一段距離后,前面變得不那么擁擠了,一頂綠色的帳篷前,黃師爺正對著鏡子在刮胡子。見到我倆過來,他放下鏡子笑道:“兩位昨晚睡得可好???”“托師爺?shù)母?,睡的還不錯!”我趕快抱拳笑道?!肮窭系芸烧鏁f話,大勇啊,給他們找些洗漱的東西,一會順便去把他們的飯菜打來!”黃師爺笑著吩咐道。我聽得有些糊涂,問道:“師爺,這打飯是什么意思,難道這地方還有專門做飯的嗎?”“這你就有所不知了,現(xiàn)在不比當年,斧子林是個爽快人,這一次夾喇嘛的費用他全出,包括裝備和飲食,吃的一般,都是大鍋飯!”黃師爺說完朝我笑笑,又開始刮胡子去了。我聽得下巴都快掉了,心想真特娘的搞笑,盜墓的弄得跟工程隊一樣,竟然還是包吃包住的!接過大勇手里的毛巾香皂后,我和周歡就走到一旁的一個水池子旁邊,話說山多高水就多高,沒想到這山頂竟然挖個坑就有水!刷牙洗臉的時候,我無意間余光一掃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前面不遠處好像有個人在看我,我抬頭以后,他立刻就鉆進了一頂大個的迷彩帳篷里了。 我不禁停住仔細去看,就見那里有五頂迷彩帳篷,四個圍著一個,顯得很是特別,與周圍亂七八糟的帳篷成了鮮明的對比。也不知道為什么,我總覺得剛才的人有些眼熟,等洗漱完畢以后,我搭著毛巾走到黃師爺面前問道:“請問師爺,那邊的迷彩帳篷里是些什么人啊,怎么看著很牛掰的樣子?”黃師爺朝那邊瞥了一眼道:“昂……那些人我也不認識,據(jù)說是海外的什么集團來的,不過在這個營地里,他們算是唯一可以與斧子林相提并論的了。”我聽完心里一驚,不禁扭頭去看周歡,她以前也是海外的集團,或許認識也說不定。周歡看來也很意外,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。這時候就見大勇端著個大盆走了回來,那顯然是我們的早餐。我湊上前一看,里面是豬肉粉條大白菜,標準的東北大鍋菜,還有一些饅頭,不禁暗嘆這斧子林的伙食還不錯,抓起一個饅頭就吃了起來。幾個人正吃到一半的時候,就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,朝著我和周歡問道:“請問,是邱先生和周小姐嗎?”我聽完一愣,心想這地方怎么還能遇到熟人,因嘴里含著饅頭不方便說話,只好朝著他點了點頭。迷彩服又看了我一眼,冷冷的說道:“我們韓帥想請你們過去一下,說有事情要商量!”我更是懵圈了,咽了饅頭問道:“哥們你認錯人了吧,我根本就不認識什么韓帥!”“不會錯,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!”他見我一臉的不懂,繼續(xù)補充道:“請你放心,在這個地方,不會有人敢亂來的!”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歡,她顯然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。我又看了一眼黃師爺,卻見他根本像是沒看見一樣,正在那細嚼慢咽的吃著飯。我心道去就去,管它什么帥不帥的,老子正愁著不知道干嘛呢!兩個人跟著迷彩服走到一頂帳篷前,他就停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意思就是讓我們自己進去。我和周歡對望了一眼,呼了口氣,撩開門簾就鉆了進去,偌大的帳篷里就只有兩個人,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看著我們,還有一個高個子青年竟然是背對著的。見也沒人打招呼,我正想開口問話的時候,就突然聽見一個朗朗的聲音叫道:“邱哥、嫂子……”我直接就愣了,心想肯定是特娘的弄錯了,我就老哥一個,哪里來的兄弟啊,還是這么大的排場!見我沒有說話,青年突然轉(zhuǎn)身,一臉微笑著看著我們!“你……”看清楚對方長相后,我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,吭哧了半天才蹦出兩個字:“六寶……”沒錯,這個人正是失蹤多日的韓劉寶,只是多了些胡渣,顯得更為帥氣了一些,他背著手一身的迷彩服,雖然是在微笑,可我總覺得和我認識的那個人,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同?!傲鶎殹⒛闾啬锏氖橇鶎殕??”我大聲的叫著就要上前。六寶突然伸手阻止了我,隨后緩緩的走到我身邊,上下打量了我和周歡之后,笑道:“哥你小點聲,我是六寶??!”我就覺得有些昏天暗地的,想起六寶父親的真實身份,我不禁看了一眼周歡,想問問她知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。周歡皺眉想了一會問道:“六寶,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,你父親其實還有一支隊伍?”“呵呵呵呵……”六寶笑的很爽朗,隨后說道:“還是嫂子聰明,不錯……我父親的確有兩支隊伍,你是其中一支,另外就是現(xiàn)在你看到的,并且是我在管理著!”“老板可真是個了不起的人,看來他早就給你安排好了后路,即便他出事了,你們家族的事業(yè)依然不會蕭條!”周歡說的很感慨。我被他倆的對話弄得稀里糊涂的,趕忙問道:“這特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,你知道你父親……” 想到他父親的身份和最后的慘死,我不禁話到嘴邊又淹了回去。六寶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:“父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這事不怪你,只怪他的野心太大,世上有些東西,是不應該盲目追求的!”我見他的表情很平淡,不像是很傷心的樣子,就繼續(xù)問道:“可你這是怎么回事啊,這隊伍又是什么情況?”六寶招呼我和周歡到一旁坐下,想了想說道:“其實很簡單,我和梁子一樣,都是各自的父親安排在你身邊的人,只是梁子不知道真相,而我一開始就什么都懂,只是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?!币娢覜]有接話,他繼續(xù)道:“我當時并不是失蹤,而是父親知道就快要接近真相了,怕結果難預測,就提前讓我回美國,接手了另外一支隊伍,我當時不知道怎么跟你們告別,所以就留了個紙條讓你們別參與,沒想到你們還是走到了最后,不過可喜的是,你們都活了下來!”我聽的簡直是感慨萬千啊,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!不過經(jīng)歷的沙漠的慘狀之后,這件事情還是可以接受的。想起梁子的問題,我不禁苦笑道:“梁子精神失常了,我這次出來就是想找找你,等他好了,咱們哥們可以繼續(xù)在一起,上一輩的事情都過去了,更何況他們……也付出了代價!”聽了梁子的問題,六寶也有些黯然,停頓了一會說道:“好了,其他的先放下,我問你,你們怎么會跑到這白石嶺上來呢?”我把經(jīng)過說了之后,六寶直拍腦門:“真是機緣巧合啊,沒想到會是這樣,不過看樣子你們暫時也走不了,有些事情我必須要交代一下。”
溫馨提示:按 回車[Enter]鍵 返回書目,按 ←鍵 返回上一頁, 按 →鍵 進入下一頁,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(xù)閱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