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子二話沒說,從包里拿出一捆繩子,跳起來用力一甩手就扔了上去。他扔的方向有些偏,就見黑臉腳下快速挪動了兩步,直接抓在了手里。我和梁子立刻伸大拇指叫好,接著就見黑臉把繩子的一頭綁在自己的腰上,將剩下的繩子又扔了下來,對我們喊道:“我晃繩子,你們就用力拉?!蔽液土鹤舆€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見黑臉身體一躍,直接跳進(jìn)缸里就不見了,繩子立刻跟著他向缸的內(nèi)部竄進(jìn)去一大截。梁子趕快抓起地上的繩子,纏在了自己的手上,我也上去把繩子抓好,隨時準(zhǔn)備發(fā)力。時候不大,我就明顯的感覺手里的繩子晃動了一下,立刻大喊:“拉……”梁子在前我在后,轉(zhuǎn)身就把繩子搭在肩膀上,用盡全力向外拉,可我沒想到繩子的那頭會這么重,我們兩個人、才能勉強(qiáng)可以一步步的往前挪動。肩膀立刻就傳來一陣劇痛,可是也不敢停,我咬著牙一邊用力一邊回頭向上看,慢慢的隨著我們向前移動,終于有個人腦袋露了出來,接著就見缸沿上伸出了一只手,對著我們擺了擺?!巴M!蔽亿s快松開繩子、并叫住了正在用力的梁子。再去看那巨缸頂部,就見黑臉像是沾滿了一身的淤泥一樣,夾著一個人站到了缸沿上,看那人的外形,應(yīng)該估計是周歡,只是她全身都是深綠色的粘液,也看不出來樣子。我估計這個巨缸的缸沿很厚,見黑臉把周歡平方在了上面,然后伸手把繩子又一節(jié)一節(jié)的拉了上去,最后將繩子的一頭拴在周歡的腰上,開始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往下放。我和梁子見狀,趕快過去接應(yīng),等周歡下來之后,就把她抱住放在了地上。還沒來得及去查看她怎么樣了,就又聽見黑臉在頭頂大喊,解開繩子,還有一個……我倆被弄的一頭霧水,什么玩意還有一個?。坷K子剛剛解開,就見黑臉又一次跳了下去,我倆只能暫時放棄去查看周歡,再一次抓起繩子準(zhǔn)備繼續(xù)。又過了一會,黑臉再次發(fā)出了信號,梁子大喝一聲:“走起……”我倆第二次用力的開始拉繩子。沒想到這回比上次還要沉重很多,我倆第一下竟然沒拉動,用力過猛險些把自己晃倒?!笆裁辞闆r,拔河比賽么!”梁子大罵一聲,憋足一口氣,再一次用力。繩子總算是動了,只不過非常的沉重,我感覺肩膀都被磨破皮了,卻還是緊緊抓著不敢放手。梁子看來也是用盡了全力,身體前傾的幾乎快要趴在了地上,兩條胳膊上的血管都全部崩了出來。兩個人拼了命的向前拉了一段,我回頭總算是看見黑臉上來了,松開繩子之后,我倆全部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。再去看缸頂?shù)暮谀槪硪惨呀?jīng)完全被那粘液覆蓋了,并且他還抱著一個長方形的物體,也看不清是什么?黑臉這一次沒有再麻煩,直接抱著那東西就跳了下來,這人也的確的功夫了得,這么高的距離,要換成是我,肯定會摔個好歹。我沒心情再去管其它的了,趕快過去檢查周歡的情況,那缸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液體,黏糊糊的看起來很惡心。我見周歡的臉上還算是干凈,可是她卻不省人事,以為是窒息了,趕快上去掐人中。我的手指剛按在她的人中上,周歡就用那滿是粘液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,隨后無力的說道:“我沒事,就是比較累……”“我的天啊,你可嚇?biāo)牢伊??!蔽倚老踩艨瘢差櫜簧纤砩夏敲磁K,趕快扶著她坐了起來,輕輕的撫著她的后背。待到周歡氣息均勻后,她問道:“你們怎么都下來了,是誰救的我?”“是隊長救的你,隊長他……”我剛想告訴周歡黑臉可能恢復(fù)了,抬頭一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黑臉坐在一旁的地上,又開始發(fā)起呆來,和之前救人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,梁子正在那用自己的外套當(dāng)毛巾,幫他擦拭身上的粘液呢。 周歡看了看黑臉,也沒有再問,抓著我站了起來,我也趕快脫下自己的迷彩外套幫她擦拭。這種黏糊糊的液體有一種奇怪的異味,像是油脂一樣非常的粘滑,一邊擦我就問周歡道:“這都是些什么東西啊,你怎么會掉進(jìn)那大缸里面?”沒想到周歡竟然也不太清楚之前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……當(dāng)時、我覺得鐵鏈在動之后,周歡就獨(dú)自下去查看,當(dāng)她估計自己下到一半的時候,突然就覺得身后有個黑影一閃,接著就被什么東西抓住了她的衣服,將她整個人給懸空帶了起來。周歡被掛在空中也不敢反抗,生怕自己掉下去摔死,可是緊接著抓著她的東西就急速的向下沖去,最后周歡就被扔進(jìn)了那口大缸里。她發(fā)現(xiàn)這缸里全都是深綠色的粘液,如果陷入其中必定窒息而死,還好這粘液的浮力很大,周歡就一直仰著腦袋、努力的把頭伸到外面,雙手狠命的拍打著缸壁不讓自己陷進(jìn)去,我們下來的時候,她基本上已經(jīng)堅持不住了。我聽她說完就是一陣慶幸,還好有黑臉在,要光是我和梁子,周歡現(xiàn)在肯定已經(jīng)淹死了。“那到底是什么東西把你弄進(jìn)去的,看樣子還會飛?”我問道。“嗯,我一開始也覺得應(yīng)該是一只鳥,可是我并沒有聽見翅膀煽動的聲音,何況多大的一只鳥能抓起一個人?”“不一定,這鬼地方,出現(xiàn)什么都不覺得奇怪,大家還是小心點(diǎn)好?!敝軞g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粘液之后,就跑到黑臉身邊問他的情況,可是黑臉又恢復(fù)了那癡呆的樣子,完全不理會她。我也非常的困惑,這黑臉一會兒英勇無比,一會兒又不言不語,也不知道他是真傻了還是逗我們玩呢。周歡見黑臉還是沒有恢復(fù),嘆了口氣讓梁子幫著照顧一下,她就開始四下查看這個地方。這時我突然想起黑臉第二次跳進(jìn)缸里,還帶出來一個什么東西,轉(zhuǎn)身就發(fā)現(xiàn)那東西就在我身后不遠(yuǎn)的地方。我把周歡叫了過來,兩個人一起查看,我就見這東西像是一個長方形的箱子,箱體也是沾滿了那深綠色的粘液。周歡的裝備包已經(jīng)丟失了,是她在大缸里為了減輕自身重量而脫掉的,于是她向我要了一把匕首,在那長方形物體上刮了刮,一個非常平滑的表面就露了出來。我伸手摸了一下,好像不是木頭的,入手冰冷,很像是玉石一類的材質(zhì)。隨著周歡繼續(xù)去刮掉那些粘液,一整塊的玉石表面就顯露出來,我突然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這東西的長寬高看起來,估計正好可以裝進(jìn)去一個人,難不成、這里面是一具尸體?周歡估計和我想的也一樣,她僅僅停頓了一下,就加快了刮粘液的速度,我也上去幫忙,等我們把這物體上的粘液全部處理干凈之后,一個閃著幽光的玉石方盒就露了出來。周歡非常興奮的說道:“我明白了,如果我們夠幸運(yùn)的話,這里面裝的應(yīng)該就是‘萬蟲手’的尸體,而很明顯這個玉石的東西是棺、那口大缸是槨?!蔽衣犓f完就覺得有些扯,問道:“這‘萬蟲手’那么厲害一個人物,并且還有著自己的軍隊和蟲子保護(hù),這棺槨也太過于寒酸了吧!”“寒酸……我可不這么認(rèn)為,這應(yīng)該是我見過的,最奢侈的棺槨了?!薄笆裁匆馑及?,這么一口大缸,就算奢侈了?”“當(dāng)然不會那么簡單,歷代君王的墓穴,都以高大俊偉而著稱,其實(shí)也不過就是陪葬了一些金銀珠寶,一些臣子奴仆而已,可是這‘萬蟲手’,雖然不是什么有名的王侯,這墓穴卻也是足夠奢華了?!蔽衣犓f完,抬頭看了看這個深坑,又看了看那大小不一的缸,就覺得周歡有些夸大了,這里怎么也看不出奢華的樣子。周歡見我很不屑,就繼續(xù)說道:“之前我一直沒注意,認(rèn)為那些粘液只是一種油脂而已,現(xiàn)在我才明白,按照我被一個莫名的生物扔進(jìn)那巨缸里來判斷,這些粘液,應(yīng)該全部都是人變成的,這叫以尸養(yǎng)尸……”“什么叫人變成的??!你說明白點(diǎn)?”我聽她說的那么慎人,繼續(xù)追問道。“也就是說,這大缸里的粘液,全部都是人死后肉身變成的油脂,估計是‘萬蟲手’用了什么藥劑,讓這些尸油永不變質(zhì),而就是用這些尸油來養(yǎng)護(hù)他藏在這玉棺里面的尸體,可謂是萬年不腐?!蔽冶恢軞g說的全身都是雞皮疙瘩,這也太惡心了點(diǎn)吧,又問道:“那你覺得,多少人的尸體,才能變成這一缸尸油呢?”周歡也抬頭看了看那口巨缸,非常感慨的嘆了口氣道:“這就無法統(tǒng)計了,不過憑借這缸的大小來判斷,沒有一萬、也得八千……” 我擦,開玩笑呢吧,一萬個人變成的尸油,然后把這個養(yǎng)蟲子的老妖怪放在里面保養(yǎng),這特么實(shí)在是奢侈的要命??!想到這我就一陣陣的惡心,趕快說道:“我們抓緊把這棺材打開,找到東西快點(diǎn)離開吧,這地方不一定會出現(xiàn)什么危險,免得夜長夢多?!敝軞g估計也想到了這一點(diǎn),于是也不再去耽誤時間,就準(zhǔn)備開這口玉棺。我把梁子叫過來幫忙,我們在棺壁上摸了半天,也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縫隙,就好象這個棺材是全封閉的一樣。梁子氣憤的說道:“什么破棺材,連個蓋都沒有,要我看,干脆砸開算了,省得麻煩?!敝軞g趕快阻止道:“不行,我們要找的東西估計就在里面,砸開的話很容易弄壞,大家再找找看,一定會有縫隙的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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