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歡離著我的那根鐵鏈很近,估計也是看出了異樣,說道:“你先別動,我下去看看?!闭f完她就快速的向下爬去,一會功夫就沒影了。我緊緊的抓著鐵鏈不敢松手,這要是真的被晃下去了,必定粉身碎骨。又等了一會,那晃動感再也沒有傳來,可是周歡也一去不復(fù)返,我用手電朝下照了照,依然沒有見到她的影子。我這時就有些呆不住了,非常的后悔剛才自己太膽怯,怎么能讓她一個人下去呢,周歡要再出點什么意外,我們就算徹底完蛋了。也沒時間多想了,我只能壯著膽子繼續(xù)向下爬,只不過我的速度比較慢,生怕這鐵鏈再一次晃動。越往下眼前的陶罐就越多,最后基本上就看不出坑壁的樣子了,完全被那些緊挨在一起的陶罐覆蓋了。我也沒功夫去研究這些,就想早一點和周歡回合,無論下面有什么東西,兩個人畢竟可以相互照應(yīng)??墒俏矣窒蛳屡懒藥资?,估計差不多到達這大坑中間了的時候,還是沒有見到周歡的影子,抬頭看看,上面只能隱約的看到洞口的一點光亮,而下面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。我小聲的對著腳下喊道:“周歡……周歡你在哪兒啊……”連續(xù)喊了幾聲也沒有收到回復(fù),我徹底緊張起來,立刻腦門上就開始冒汗,現(xiàn)在我在這個地方非常的矛盾,上去也不行,下去還覺得不妥。實在沒別的辦法了,我就準(zhǔn)備對著頭頂放一槍,給梁子發(fā)個信號,他倆估計就會下來支援我。畢竟是第一次開槍,還是有一些緊張,而且我只能騰出一只手握槍,實在是有些難為人。終于我努力的擺好了姿勢,對著頭頂就扣動了扳機,‘碰’的一聲巨響,整個空間里都是回音,雖然這槍的后坐力并不大,可我的身體還是朝后一仰,差點就脫手掉了下去。我又抬頭向上看了看,也不知道梁子他們聽見了沒有,會不會下來?現(xiàn)在也沒別的辦法,我就只能干等著,這段時間過得特別的漫長,完全就是一種煎熬,又叫了周歡幾聲,還是沒有回音,我就覺得一定是出事了。一直等到我的手腳都開始麻木了的時候,終于有一個手電光照在了我的臉上,接著就聽見梁子怒喊道:“誰啊,誰家小孩亂放槍,欠揍啊!”我見總算是把他們給盼來了,立刻對著頭頂大喊:“快下來,我在這……”時候不大,就覺得旁邊的鐵鏈一陣晃動,第一個到我近前的竟然是黑臉,沒想到他失憶了身手還是這么好,他停在我身邊,也沒理我,四下張望著。又過了一會,梁子才氣喘吁吁的來到近前,開口就喊到:“邱野你特么的想干嘛,沒事亂開什么槍,老子剛趴在洞口想看看,差點讓你給暴了頭?!薄澳銖U什么話,沒事我能叫你下來嗎,周歡不見了?!薄鞍 銈z又吵架了?”“擦,吵什么架?。 蔽乙矝]功夫和他斗嘴,趕快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。梁子聽完就繼續(xù)大罵:“讓我說你點什么好,你一個大老爺們,讓媳婦自己去冒險,還等什么啊,趕快去找?。 眲e看梁子平時大咧咧,做起事來比我干脆很多,二話不說就叫著黑臉繼續(xù)往下,我也嘆了口氣,暗罵自己真特么沒用。途中梁子問我那陶罐里是什么東西,會不會有寶貝?我告訴他是腌酸菜的,先別去碰,等回來的時候再研究??墒请S著我們繼續(xù)向下,我就發(fā)現(xiàn)眼前的陶罐越來越大,最后真的就感覺跟個腌酸菜的小缸一樣了。終于,我們的手電能夠照到地面了,隱約的看到坑底中間的位置,有一個圓形的物體,看樣子還不小,只是角度問題看不出來是什么,又四下照了照,還是沒有看到周歡的身影。等到三個人全部安全落地以后,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……剛才只是見到這地面中間有個東西,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東西能有兩層樓高,渾身漆黑,實實在在的就是一個超級巨大的水缸。 我擦,這特么要是真的是用來腌酸菜的,頓頓酸菜也夠一家人吃兩年的了。感慨了一會,就想起來周歡還沒見到人,于是就先不去研究那大缸,三個人趕快圍著坑底查找。我們圍著這個約五十米直徑的深坑底部轉(zhuǎn)了一圈,還是沒有見到周歡的影子,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巖壁上的陶罐越來越大,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最底下的一排,倒是沒有中間的巨缸那么雄偉,可還是比普通的缸要大出一號。“什么情況,這是酸菜基地嗎?這里除了缸,啥也沒有啊!”梁子一邊四下打量,一邊很差異的說道。“再仔細找找,說不定她就在附近?!薄罢沂裁窗?,除了缸里面沒找,其它哪還有能藏人的地方?”我聽梁子說完,就覺得對啊,周歡會不會躲到哪個缸里面了呢?現(xiàn)在看來完全有可能,因為這個地方除了向上之外、沒有任何的出口,唯一能藏人的地方,就是這一排一排的大缸。我正猜想著呢,就聽見梁子說道:“哎哎你看,我黑哥干嘛呢?”我順著梁子的眼神去看,意外的就見黑臉整個人都趴在那巨缸上面,耳朵緊貼著缸壁,一只手握成拳頭,正在那一下下的敲打。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,剛想走過去問問,就突然見到黑臉整個人的身體突然一僵,接著立刻向后跳去,同時擺出了一個準(zhǔn)備攻擊的姿勢?!鞍パ轿铱?,什么情況?”梁子立刻端起了槍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一著急也把槍給端了起來,我們?nèi)齻€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,等了好長時間,也沒見有什么事情發(fā)生。梁子有些忍不住了,走到黑臉旁邊問道:“我說黑哥,你干什么玩意,擺造型拍照啊!咱可不帶這么玩的??!”我本以為黑臉不會搭理他,沒想到黑臉看見是梁子,恢復(fù)了正常的站姿道:“這里面有東西,是活的?!蔽覀z聽后大驚,趕快上前學(xué)著黑臉的樣子,將耳朵貼在缸體上去聽,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么動靜,又靜靜的等了一會,就隱約的覺得里面?zhèn)鱽怼诉诉恕穆曇簦孟袷怯腥嗽谇么蛑妆谝粯?。梁子大叫道:“快快,小嫂子一定是掉缸里了,趕快救援。”我抬頭看看這兩層樓高的巨缸,道:“怎么救啊,這么高根本上不去?!薄拔艺f你怎么這么笨呢?難道你不知道司馬光砸缸的故事嗎?好好讀書還是有用的?!绷鹤诱f完就開始解身上的槍。我一聽對啊,我怎么就沒有想到,時間緊迫容不得耽誤,我倆解下槍,用槍托對著那缸壁就開始猛砸??墒且膊恢肋@巨缸是什么材質(zhì)的,砸了幾下根本沒碎,只是砸出了一些痕跡而已。我見這招不行,就問梁子道:“炸藥呢,有沒有炸藥?!薄澳切〇|西都是小嫂子背著的,我這里只有繩子?!绷鹤舆€是不死心,一邊回答一邊繼續(xù)去砸。我一想到周歡有可能在里面,就有些急糊涂了,拉著梁子退后幾步,舉起槍對著那巨缸就連開三槍。沒想到那缸體堅硬無比,子彈也無法穿透,打在上面的子彈立刻反彈變成了流彈,貼著我的身邊就飛了過去,嚇得我們趕快趴在了地上。流彈沒有打中我們,卻打在了坑壁上另外的小缸上,立刻有兩口小缸就被打碎了,一股非常粘稠的綠液就流了出來,隱約的好像還跟著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?!拔也粒阈∽踊?,這地方不能亂開槍?!绷鹤诱酒饋砭痛舐暫暗?。我也為自己剛才的舉動一陣后怕,人沒救出來,大家差點死在我的槍下。我看到那小缸里流出的液體就覺得沒時間了,如果周歡真的在這口巨缸里面,如果這巨缸里也是那液體的話,她很快就會被淹死的。情急之下我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,舉起槍托就想繼續(xù)去砸。 剛上前兩步,我就被一只手給抓住了,轉(zhuǎn)身一看竟然是黑臉,不明白他想干什么,用力的想去掙脫。沒想到黑臉的力氣極大,一只手死死的抓著我不放,接著就見他指著梁子對我說道:“你、站在他的肩膀上?!蔽也幻魈焖敫陕?,喊道:“別玩了,趕快救人??!”說完我就繼續(xù)去掙脫,可是這次還是沒有成功。正在我要發(fā)怒去罵人的時候,見梁子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去,扭頭對我說道:“快上來,黑哥也許有辦法。”我見梁子說的很認真,暗罵自己真的是急糊涂了,于是拍了拍黑臉的手,等他放開以后,我就爬到了梁子的身上,彎著腰站在了他的肩膀上。梁子體格健壯,托著我不怎么費勁,就在他剛剛站起身的時候,我就聽到身后黑臉大聲叫道:“站穩(wěn)了……”我回頭看去,就見黑臉幾步助跑就直接跳到了我的肩膀上,隨著我和梁子的一聲悶哼,黑臉又是向上一躍,雙手就抓在了那巨缸的缸口上。梁子被這一下踩的身體不穩(wěn),‘哎呀’一聲我倆就朝后摔了下去。這一下摔的我眼冒金星,爬起來甩了甩腦袋,也顧不上疼痛,趕快抬頭去看,就發(fā)現(xiàn)黑臉用腳瞪了幾下缸壁,雙手一用力,整個人就爬上去站在了缸沿上。我們剛才下來的時候,也沒有看清,估計這口巨缸是沒有蓋子的,我就見到黑臉踩著缸沿轉(zhuǎn)了一圈,好像在觀察里面的情況,隨后他就扭身對梁子喊到:“繩子,給我繩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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