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,七百。”工頭數出七張鮮紅的鈔票遞給丁岳,丁岳有點遲疑地接過工頭手上的錢。
“七百?不說好了上工一天兩百嗎?應該是一千四啊?”
“小岳啊,那是簽合同的正式工,臨時工沒這個價的?!惫ゎ^臉上掛著笑,語氣不可謂不誠懇,只不過他不說還好,這一說丁岳的氣更大了。
“你媽的,老子從來沒聽說過工地賣力的還有正式工臨時工這說,你少糊弄人,當你爹我傻?”
丁岳脾氣向來暴躁一點就著,這工頭擺明欺負人,要不是在工地上,他簡直想直接把鐵鍬往這死人腦袋上砸。
這工頭聽說是什么985大學的土木工程出來的,本來丁岳是對名牌大學畢業(yè)的人有點尊重的,可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,旁的道理沒悟出來,反倒悟出來這么一點,有錢人和有文化的人花花腸子反而是最多的,防不勝防,沒那個腦袋周旋不如就莽撞一點,反正這些人都是軟骨頭,挨打還不是一樣求饒。
“小岳,你一個有前科的,我們工地肯收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,看你一個小伙子不容易,你這都沒簽合同,我們壓根沒做你的工資預算,能批下來七百已經算很好了?!?br/>
“我看就是你這個狗娘養(yǎng)的抽走了!”
丁岳剛說完這句話,那個工頭搬來還算和善的臉頓時垮了下來。
“我一個月工資好幾萬,還不至于貪你這幾百塊,你要是不想要就趕緊滾,合同都沒簽,我看你上哪說理去?!?br/>
“你!”丁岳掄起鐵鍬比劃著。
“想打人?工地這么多人我怕你?還在這糾纏的話我就報警了?!?br/>
七月的陽光仿若火焰一樣,灼燒炙烤著丁岳裸露在外的皮膚,他上半身的白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,緊貼在身上,隱約透出肌肉線條,工頭盯著丁岳的身體,目光黏膩,叫人無法形容,空氣中的氛圍分外焦灼,有人勸丁岳,說有前科的人賺錢不容易,趕緊拿著走吧,丁岳本想反駁他難道坐過牢就十惡不赦了嗎?又想起自己犯得事,頓時又啞火了,他犯的罪在這些人眼里恐怕真是的十惡不赦。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前科是什么,恐怕現在連做做樣子勸他都不會,甚至一開始,這工地都不會收他。
“小岳,我也是看你一個年輕人,還有前科,挺不容易的才讓你留在這,跟李哥我道個歉,李哥就既往不咎了。你繼續(xù)留在工地上,咱們這工程起碼還有三個月呢,工資夠你生活的。”那姓李的工頭又開腔道。簡直每個字都是在戳丁岳的肺管子,況且他的眼睛還盯著丁岳的胸肌腹肌上上下打量著。
丁岳知道這姓李的一開始就心術不正,卻沒想到真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了。丁岳長得并不算多好看,但偏偏身材特別好,以前在少管所的時候就沒少被那群gay糾纏,因而現在看這姓李的老gay更加惡心,丁岳不怕打架,卻偏偏怕這種,一把年紀還想人捅他皮燕子,實在是惡心的不行。
丁岳啐了一口,頭也不回地走出工地。
“姓李的你自己留著那七百給自己過周年吧。”
“所以你就錢都沒拿就走了?你蠢嗎?我就不信他還敢大庭廣眾脫你衣服。”林泊盯著電視上播放著的球賽,看都不看丁岳一眼。
“被一個老gay盯上你知道有多惡心嗎?”
“可是沒錢更讓我惡心?!绷植催€是那般平靜地說。
“好球,這下子至少賺三千!”林泊終于有點情緒波動了,語氣中透露出興奮,他扭頭看向丁岳,眼角掛上一絲笑意,林泊的左眼眼角有顆淚痣,看上去有點魅,這小子確實是招女人喜歡。
丁岳對他的言論不置可否,“進展怎么樣?”
“還行,那小子人傻好騙,是只肥羊?!?br/>
“我什么時候上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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