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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伯,我與你素不相識,你為何要下毒謀害我?”溫樂公主盯著在地上掙扎的老人問道。
“你……你這個惡女!還我孫女命來!”戚老伯指著溫樂公主嘶吼,然后便劇烈的咳嗽起來,帶血的白沫子不斷從口中往外涌,“我孫女春琴,是給你奉茶的宮女,就因她上的茶水燙了些,你便命人將一壺開水……一壺開水灌進她口中!我孫女她是活生生被你給燙死的!你!你這個天殺的惡女!我要給我孫女報仇!”
戚老伯掙扎著要爬起來,卻被禁軍兵士用長矛叉住動彈不得,他瞪著溫樂公主,目眥俱裂,咒罵不止,最后一口氣沒上來,抽抽了幾下就斷了氣。
溫樂公主始終保持著沉默,她望著地上慘死的戚老伯,眸中流露出悲憫之色。冤家路窄,誰叫她作惡多端?誰叫她運氣背剛巧就遇到了要找她尋仇之人?
“拖下去,找個地方埋了吧?!崩钌昝钍窒?。
“就這么埋了?要我說,他謀害公主當將他五馬分尸!還要把他的家人并莊園里的其他人統(tǒng)統(tǒng)抓起來嚴刑拷問,看是否還有同謀!”孫粲粗聲粗氣道。
李申眉頭緊鎖,正欲再說什么,溫樂公主有氣無力道:“就按李將軍說得辦吧,找個地方將他好生安葬了。再問下這莊園的管事,如他還有家人,就留一筆錢讓管事的代為轉(zhuǎn)交。這件事……就到此為止吧?!?br/>
眾人陸續(xù)離開,溫在恒走前回頭望了一眼溫樂公主,小丫頭一動不動的坐著,眼眸低垂,小臉肅冷中透著倔強,不知在想什么,溫在恒心中很不是滋味。
“這臭丫頭真是仇人遍天下!”回去的路上柴峻感慨道,“防不勝防!娘的我要是娶了她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嗎?”
“少主不覺得公主表現(xiàn)得過于冷靜了嗎?”諸葛子獲問道。
“冷靜?哈!”柴峻像聽了個笑話,“她那是被嚇得傻眼了好不好?”
諸葛子獲沒有再辯,只笑笑,嘆道:“幾日相處下來,公主和貧道想象中的大不同,驕縱也驕縱,蠻橫也蠻橫,任性霸道這些看著都有,但并不招人厭,更不招人恨?!?br/>
一邊的阿吉點點頭表示同意。
柴峻有點不太懂軍師話中之意了。
另一邊,溫在恒對盛煦然和江英樹道:“這事沒這么簡單?!?br/>
“我也覺得哪能這般湊巧呢!”盛煦然道,“華山這么大,咱們要是不住這,戚老伯如何得知公主的車駕到了?又該如何報仇呢?斷腸草可不是那么好找的,他一個燒火做飯的下人是如何尋得的?”
“戚老伯的身份尚需摸查清楚,以后你們多留意下李申這個人?!睖卦诤銐旱吐曇舻?,“他的祖上是前朝叛將,棄城降了太祖?!?br/>
盛煦然和江英樹對視一眼,意識到這事怕是到此止不了了。
柴峻回到房中,屏退其他人,只留下了李申。李申單膝跪下,默然不語。柴峻支著一條長腿斜坐在胡床上,道:“從你尋了這座莊園安排人馬歇宿開始,我就覺得不對勁。我都能看出來,想必軍師也早已明了。這莊園的主人家姓李,我若猜得不錯,便是魏后主的孫子李光魏吧?對外自稱李徹,是長安販賣布匹的商賈。你想借刀殺人,一箭雙雕,既幫我解決了公主這個大麻煩又把禍水引向李光魏。那死去的戚老伯是魏后主的忠實追隨者,他的孫女春琴入宮做了宮女,想必也是為李光魏所用,平時刺探皇家消息,必要時甚至能夠謀害陛下。這么想來那春琴死得雖慘但并不冤。申哥,事情過去了,都改朝換代這么多年了,該放下就放下吧!即便放不下,你和李光魏的恩怨我不管,但是公主這個大麻煩我想自己解決?!?br/>
李申抬頭略帶疑惑的看著柴峻,柴峻用小指刮了刮眉毛,似笑非笑道:“連個女人都收服不了,以后還能成什么事?你也別跟著我了,帶你老婆孩子回老家耕田算了!”
李申笑了下,道:“屬下明白了,以后不會再自作主張,一切聽少主的。”
“行了,你去忙吧!”柴峻揮揮手。等李申出去了,他俊朗的眉目卻漸漸凝結(jié)。諸葛軍師從來不說廢話,他已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公主和想象中的不一樣。憑心而論,臭丫頭雖然驕蠻任性甚至還有一點點狂野,但距傳聞中的飛揚跋扈、殘暴不仁還差太遠。不然,阿吉那個機靈鬼也不會喜歡她。方才戚老伯惡毒咒罵她時,她一言不發(fā)只靜靜的坐著,聽著,彷佛置身事外,罵的不是她一樣。
的確太冷靜啊這丫頭!是被嚇呆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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