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多久,計深年就來了,兩人在顧冉的安排下在辦公室等待。
計深年單手敲擊著椅子的扶手,唐曼曼顯得有些坐立不安,計深年側(cè)了側(cè)頭,不動聲色地握上了她的手,這才稍稍發(fā)現(xiàn)她已經(jīng)手心冒汗了。
江聞一身白色醫(yī)生袍,面無表情地緩緩打開門走了進來。
計深年看著慢條斯理走進來的江聞,眼底有了一絲驚訝,“原來是你?!?br/>
江聞一步頓住,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(tài)看向計深年,臉色無變,雙手插進寬大的醫(yī)生袍口袋內(nèi),輕描淡寫地道:“原來他是你兒子?!?br/>
唐曼曼奇怪地看向計深年,怎么計深年會認識江聞?
“我們在國外見過幾次?!庇嬌钅暧狭颂坡綄さ难酃猓従彽亟忉尩?。
可能是從未見過如此耐心地計深年,江聞挑了挑眉,微微瞇起的眼睛里帶著幾分孤疑。
“他以前不叫江聞,所以我一直找錯人了。”計深年暗了暗神色,早在計延確診之后,他明里暗里找了他許久,但始終是查無此人,原來根本從一開始就找錯了方向。
計深年話音剛落下,江聞冷冷地笑了一聲,“原來你也有求人的時候?!?br/>
計深年努了努嘴,終究還是沒有開口。倒是江聞,少了一開始的沉寂,每每看向計深年,都好像有幾分恨意。
“早知道是你,我就不來了。”江聞聲音低沉,語氣的中冷淡滲入骨髓。
“當初的事情,我沒什么好說的。如果你想威脅我的話,現(xiàn)在確實是個好機會?!庇嬌钅晟裆珳氐静粚⒔劦那榫w放在眼里。
看上去那樣不可一世,永遠都不會低頭的計深年令江聞無名火大。但誰會知道,其實計深年和唐曼曼相握的手已經(jīng)出賣了他的緊張。
“好啊?!睕]有激烈的敵對,江聞干脆利落,大方至極地點了點頭,“我要我哥活著,你能做到嗎?”
江聞順手將桌子上的照片翻了過來,露出了里面那張幾乎與江聞一模一樣的臉,云淡風輕地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。那樣的淡然和沉穩(wěn),讓唐曼曼不得一愣。
“人死不能復生,而且當初我就已經(jīng)說過,我會錄用他,是他自己放棄的?!庇嬌钅昝鎸χ菑埬槪耆珱]有被威脅的感覺。
臉上毫無表情,眼中依舊盛氣逼人。
這一句,沒有任何遺憾和抱歉。
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唐曼曼輕輕扯了扯計深年的衣袖,有些擔憂地看著計深年。
“你的丈夫惡意收購,逼得我哥破產(chǎn),家業(yè)倒閉,最終逼到跳樓自殺?!苯勆裆g很平和,但是緊握得拳頭出賣了他其實沒有那般鎮(zhèn)定自若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,計深年有些緊張地看向唐曼曼,但是唐曼曼卻異常堅定地看向江聞,“江醫(yī)生,我知道你失去了家人,這樣的痛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平的。但這一定不是我顯示的本意,我絕對相信我先生的為人。”
計深年看著唐曼曼,眉眼未變,神色無異,不過在計深年眼中,看向唐曼曼的眼神更加光彩逼人,更加閃爍灼熱。
江聞見此看了唐曼曼一眼,似笑非笑地冷哼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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