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秋風涼,唐曼曼裹了裹身上的大衣,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著,好久都沒有一句話。
視線模糊處,護士又進了病房,而后是好幾個白色的身影晃來晃去。等她緩過神來時,小延的主治醫(yī)師已經(jīng)到了她面前。
淡淡的藥水味迎面而來,唐曼曼的視線重新聚焦,開口的聲音有些沙?。骸搬t(yī)生?!?br/>
她沒再繼續(xù)。
因為醫(yī)生眼神中的抱歉和同情,太明顯了。
“小延的情況,您也看的到?!庇嬔幽呛⒆由撵`動乖巧,看著讓人心疼,醫(yī)生也對計延格外親切,“他這么小,治療起來本來就麻煩些,尤其……尤其還不讓人接近……”
“嗯?!碧坡^頭,三指寬的門縫里,小延一張臉白的毫無血色,安安靜靜睡著的模樣讓人心疼,“也怪我,一個母親,竟然都近不了自家孩子的身。”
她說的很凄涼,挺直的背脊總帶了些單薄。
“不怪你?!?br/>
低沉的嗓音響起,肩頭突然多了些分量,唐曼曼的手撫上肩頭,回過頭。
計深年一身正裝,領(lǐng)口的襯衫扣子都一絲不茍地扣到最后一顆,看來是忙完就馬上趕過來了。
他眸子冷淡,頷首側(cè)目眼神觸及唐曼曼時,卻多了些什么。
“別怕。”
“好?!?br/>
計延的情況并沒有出現(xiàn)什么大反轉(zhuǎn)。
每日依舊是“生人勿近”,情緒極端。至少每次唐曼曼走進來,視線剛剛觸及他時,就會看到那雙黑亮的眸子透露的警戒和陌生。
尖叫和過激的動作就是凌遲她的最好利器,她每次抑制住肩頭的顫抖退出病房時,緊接著就會有醫(yī)生拿著大針頭進去。
不可否認,計延的情況一直在惡化,幾乎每天都需要鎮(zhèn)定劑,而且……
唐曼曼的視線凝固,腦袋里都是那雙小手上泛紅的疤痕。
小延還有輕微的自虐傾向。
過往的努力付之東流,小延再次回到從前,她的心情也像是煎熬難受,回到了曾經(jīng)。
門鎖聲傳來,醫(yī)生走到她身旁。
“小延的情況不太好,他現(xiàn)在很需要一個安靜溫暖的環(huán)境,醫(yī)院這種地方只會讓他加深恐懼和暴躁,還是帶他回到熟悉的環(huán)境中去,這樣子,可能會有好轉(zhuǎn)?!?br/>
唐曼曼點點頭,她其實也有這個打算?;丶?,大概永遠都是一個溫暖的字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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