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一幻愣了：“聞……聞什么？”

    程南山有點不耐煩：“聞聞有沒有味兒?！?br/>
    許一幻想起湖底的情形，十分慶幸自己是只小鬼，沒有實體，也不會沾染上湖底的污泥殘骸什么的，再看程南山時，沒忍住帶了笑意：“別那么矯情，你都洗了半個小時了?！?br/>
    程南山?jīng)]好氣：“總覺得再洗半個小時都還是會有怪味兒?！?br/>
    許一幻靠近他，一團黑色霧氣在男人手臂間翻轉(zhuǎn)纏繞。

    聞到沐浴露清爽的香氣，還有男人帶著體溫的濕意，還有一些他本身的味道，像是被新雪覆蓋的松林，又像是蓋了層薄霜的竹林，有種隱藏在清冷之下蓬勃的生命力。

    許一幻深嗅一下：“沒什么怪味，挺好聞。”

    程南山這才放心地穿衣服。

    他從道具匣里找出干凈衣物，隨意地套上T恤，又一把扯下纏在腰間的浴巾。

    許一幻趕緊轉(zhuǎn)身，憤怒地斥責(zé)：“你你你……脫衣服怎么也不說一聲？”

    誰好好的想看一堆馬賽克！

    還有，系統(tǒng)你丫是不是有毒？明明程南山一個男的，光著上半身只圍著浴巾的時候看著還挺正常的，浴巾扯下來的一瞬間就被從脖子以下全部打碼了。你就不能只打一半嗎？眼前驟現(xiàn)一大團馬賽克很辣眼睛的好嗎！

    程南山?jīng)]料到她會有如此反應(yīng)：“你又不是女的?！?br/>
    許一幻很無語：“難不成我還是男的？”

    程南山一怔，跟這附身小鬼綁定了這么久，還從未討論過關(guān)于性別的話題。一方面小小的形態(tài)是一團黑霧，不會給人任何真人的聯(lián)想，另一方面，她的聲音偏中性，很像十來歲的少年，程南山一直只當(dāng)小小是個小男孩，也從未細(xì)問過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見程南山盯著自己一通猛瞧，許一幻沒來由緊張起來，開始轉(zhuǎn)移話題：“你管我！反正我現(xiàn)在就是個小鬼，男女都沒什么差別?！?br/>
    程南山想了想：“那你在介意什么？”

    許一幻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程南山見眼前那團小小的黑霧張牙舞爪地動彈了半天，卻最終只恨恨丟出一句：“你最好檢點一點”，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
    晚飯時分，眾玩家見到出現(xiàn)在飯?zhí)玫氖Y喬時，都十分吃驚。

    他們的視線在蔣喬和林小仙身上來回看著，越發(fā)覺得這倆姑娘不簡單，不然為什么其他玩家上了船之后都是一去不回，單單她倆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呢。

    明天就是進入副本的第七天，也就是最后一天了。玩家們看著蔣喬，心里都有些發(fā)怵。

    昨晚，是他們一手將蔣喬投了出去，今天她平安歸來，怕是要鎖定一個復(fù)仇對象。一時間他們都坐在位子上安靜吃飯，盡量避免跟她目光接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