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初夏,歐盟使團(tuán)的節(jié)日慶典都是城里最盛大的外交活動。這一天,京中所有的外交官、企業(yè)名流和媒體人士都會紛至沓來,各界人士匯聚一堂,重溫歐盟融合之路,共慶歐洲大陸團(tuán)結(jié)。
樂晞作為媒體圈的后起之秀,今年也獲邀參加了慶典。正午時分,她挽著沈耀靈的手臂來到使團(tuán)宅邸門前,與其他賓客一道入場,大使和夫人面帶笑容地與來賓一一握手表示歡迎。
前兩天樂晞跟沈耀靈吃飯的時候,隨口提起了這次使團(tuán)活動,問他能否作為男伴一同出席,沈耀靈自是欣然同意,還配合樂晞的禮服色系搭配了剪裁得體的正裝,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煞是養(yǎng)眼。
兩人穿過玄關(guān)與前廳,見正廳里已是賓客滿堂,正三三兩兩地站在高桌前攀談,大廳兩側(cè)的庭院里也是十分熱鬧。樂晞掃了一眼,見臺里沒有當(dāng)值的主播、名記都已到場,想必都不想錯過這難得的社交場合。
一個端著托盤的侍應(yīng)生從她身邊走過,樂晞喊住了他,從托盤中取了兩杯香檳酒,正要回頭,忽然瞥見顧天朗正在庭院的長廊里與一位外國男士相談甚歡,從著裝和領(lǐng)徽來看,那應(yīng)該是某國的大使。她這才想起,顧天朗近來似乎在著力推動一項與國際媒體合作,想來多接觸一些使節(jié)還是有必要的。
她正出神,沈耀靈取了些餐食遞給了她,又從她手中接過一杯香檳。兩人略微吃了些烘焙小食,開始與場內(nèi)的外交官們social.沈耀靈法語也十分流利,幫了樂晞不小的忙。
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外交家談起中國時大都懷揣著一種復(fù)雜的情感。如今,即便是西方最強(qiáng)硬的鷹派人士也會默默承認(rèn),世界的未來在中國,但他們往往一面垂涎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市場,一面又不甘面對帝國的沒落。因此言談間總會習(xí)慣性地酸幾句,稱贊更是言不由衷,好像只有暗中夾帶一些隱隱的嘲諷才不至于失了老牌強(qiáng)國的面子。
“如果中國在國際議題上愿意與歐洲合作,歐洲將會是中國的好伙伴?!蹦硞€歐洲外交家用圓滑的外交辭令如此說道。
樂晞笑說:“但您不覺得,有時這個邏輯恰恰是反過來的嗎?”
外交官也大笑起來。
“所以說,相互交流和理解十分重要?!弊詈?,雙方下了一個正確而意義不大的結(jié)論,彼此握手道別。
宅邸一側(cè)的庭院里,突然響起的麥克風(fēng)調(diào)試聲暫停了賓客們的喧嘩。樂晞挽著沈耀靈來到綠意蔥蘢的庭院,站在長廊里望向不遠(yuǎn)處的平臺,大使已經(jīng)在那里開始了演講。賓客們紛紛停下社交,站在草地上靜靜聆聽。
一段精煉的致辭過后,爵士樂隊被請上舞臺表演。賓客們再度熱切交談起來,也有紳士淑女合著音樂跳起了雙人舞。
樂晞和沈耀靈又與某使館的一位武官攀談片刻,草地一側(cè)忽然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。兩人有些好奇,便穿過人群過去一看究竟。
原來是一個侍應(yīng)生不小心將飲料灑在了一個女孩身上,那女孩不幸穿了白色的上衣,頓時春光乍現(xiàn)。感受到周圍躲閃的視線,女孩羞的滿臉通紅,一臉窘迫捂住了胸口。沈耀靈見狀,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女孩身上。
那女孩驚訝又感激地望著他,向他連聲道謝。
“沒事,舉手之勞而已?!鄙蛞`說。
樂晞在一旁打量著女孩,見她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,身材頎長,眉清目秀,一身干練的商務(wù)休閑打扮。女孩還想說什么,忽然瞥見了站在沈耀靈身旁的樂晞,于是征詢似的看著她問說:“能跟您交換一下名片嗎?我回頭將衣服洗好還給您。”
沈耀靈也看向樂晞。
樂晞對他笑說:“交換唄,看我干嗎?”
女孩于是遞上自己的名片,說:“我叫蘇明非,是一家私募公司的基金經(jīng)理。”
沈耀靈也遞上自己的,簡單地自報家門之后就向她介紹起了樂晞:“這是樂晞,寰宇衛(wèi)視的新聞主播?!?br/>
“樂小姐您好。”蘇明非有些局促地說。
樂晞也微笑著向她問好。心想這女孩平時里應(yīng)該不怎么看電視,因此也沒有假惺惺地刻意恭維,倒是個性格率真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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